第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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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
可能這次月考成績不錯，連帶著心情都很好，沈惟汐覺得這一天的課程結束得太快。
下了晚自習，她和田原下了二樓，嚴翊有點興致缺缺地走在她們身旁。
田原心情頗好地損他：“你不是都和秦明磊他們一起走嗎？今天怎麽要和我們一起走了？是不是這次沒考過我，想要從我這取取經？告訴你啊，不可能！”
嚴翊“切”了一聲，沒心情理會她的調侃。
他看著沈惟汐說：“汐汐，今天於陽說，滕煜在外面免費幫咱班同學補數學和物理，問我要不要去，可是，我要補也是補英語和語文啊，不過，我覺得你可能會需要，你要去嗎？”
田原一個箭步沖上前問：“啊！大神在外面幫咱班同學補課？我怎麽不知道，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嚴翊回她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於陽也沒說。”
田原又問：“汐汐，你一定要去啊，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？這機會多難得啊。大神怎麽這麽好啊，還免費欸！不過，即使他收費，咱班也會有人願意去的吧。”
沈惟汐也有點納悶，“怎麽從來沒聽說他在外面幫同學補課啊？”
不過，她也確實挺需要的，雖然這次她的月考排名又上升了，但那也是因為語文和英語考得不錯，可是再怎麽說，這兩科也已經沒有進步空間了，而且每次拉分差又是她的物理，如果再照這樣下去，她的排名也不會上升了，唉……她的物理可真是太需要補了，更何況還是他給補課，說實話她還是挺期待的。
想到這，沈惟汐擡起頭，認真地說：“那就去吧，我們一起去，嚴翊，我可以幫你補習語文和英語。”
就讓她勇敢一次吧，借著補習的名義，靠近他一點，一點就好，她會好好守住自己的小心思，不會給他添麻煩。
田原和嚴翊聽到沈惟汐要去，也決定一起去。
田原第二天上課又問了於佩佩和邱琳，和她的預料一樣，兩個人嚷嚷著不睡懶覺也要去。
周末到了圖書館門口，於陽看著眼前的場景，想著對於只想給一人補課的某人來說，一會兒看到突然多出來的七人小課堂，也不知道會不會殺了自己。
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麽多，誰讓他自己不挑明，遮遮掩掩的。
於陽哈哈笑起來：“看來果然阿煜的大名有號召力，大家也太捧場了！稍等啊，他在路上了，一會兒就到。”
他們找了圖書館角落的桌子坐下，正好有六把椅子，於陽又從旁邊桌子搬來兩把，剛要坐下，沈惟汐拿出紙巾把椅子和桌子都擦了一遍，才莞爾一笑說：“坐吧。”
於陽看著眼前女生靦腆的笑容，嗓音也是溫溫柔柔的，尷尬地撓了撓頭，心想滕煜眼光可真毒，以前怎麽沒發現，沈惟汐不僅長得漂亮，聲音都這麽好聽，真是便宜那狗東西了。
正在此時，一道低沈卻隱隱透著不悅的嗓音在背後響起：“抱歉，來晚了。”
說完，滕煜漆黑淡漠的眼神，盯著於陽看了一秒，隨後在沈惟汐身邊坐下。男生頭發一看就像是隨手抓了兩把，嗓音還透漏著熬夜後的低沈喑啞。
於陽心裏樂開了花，揚揚下巴，也自顧自地坐下。
其他人看到滕煜來了之後，都自動噤聲。
田原坐在沈惟汐左手邊，她的左手邊是於佩佩和邱琳，她們對面是嚴翊和秦明磊，於陽坐在滕煜和沈惟汐對面。
沈惟汐自從滕煜在她身邊坐下之後，心就怦怦地跳個不停，她右手握著中性筆，左手放在腿上，低著頭寫著周末作業。
田原在桌子下拉拉她的衣袖，沈惟汐正在走神，冷不丁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，“刺啦”一聲，在幾人安靜的空間引來一陣註視，她趕緊把本子翻轉扣在桌子上，轉頭看向田原。
田原也有點懵，她沒想到沈惟汐反應這麽大，她只是想說大神氣場太強大了，搞得大家都不敢出聲了，可是此時，在大家齊齊的探究視線下，她只好打著圓場，訕笑著解釋：“呵呵，不小心，不小心，大家繼續，繼續哈。”
其他人又都低頭各自忙各自的。
就在此時，沈惟汐察覺到自己右手邊方向，一只指節修長的大手遞過來幾張試卷，青筋脈絡交錯盤踞在男生皮膚冷白的手背上，帶來一陣熟悉的那股薄荷海鹽味道。這幾張試卷正是這三次月考的數學和物理試卷，正反面每道題旁邊都密密麻麻地詳細標註著解題思路。
沈惟汐看著試卷上，男生遒勁有力的字跡，和自己端正的小楷想成鮮明對比。她屏住呼吸，擡頭似有不解地看著他。
滕煜就這麽直勾勾地凝視著她，眼中也含著絲絲笑意，開口的嗓音更是勾著笑，聲線幹凈溫柔，和剛才打招呼低沈的聲音更是判若兩人，“這是這幾次月考的數學和物理試卷，我在每道題旁邊做了註解，你先看一遍，有不會的再問我。”
說完他的視線沒有轉移，仍舊直直地盯著她，壓著試卷的手也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。
沈惟汐的臉早已紅得不像樣，她低頭只“嗯”了聲，就去抽男生手裏壓著的試卷，抽一下沒動，又用力抽了一下還是沒動。
她擡起頭看向他，只見滕煜嘴角還掛著慵懶的笑，眉梢輕揚，清冽的嗓音又響起：“只有‘嗯’？沈惟汐，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補習老師的？”
聽到他的話，沈惟汐剛緩解的臉色，此刻又“唰”地紅透，連帶著耳朵都紅了，她低下頭，小聲地說：“謝謝。”
“啊！只有謝謝啊！這可是我昨晚熬夜整理出來的。”滕煜戲謔的嗓音帶著些許打趣。
“那……請你喝飲料可以嗎？”沈惟汐表情認真地問道。
“可以啊。”滕煜嗓音愉悅地回她，“你可別賴賬。”後半句他刻意壓低嗓音，微俯身在她耳邊說道。
耳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，沈惟汐顫著音回答：“不會。”
滕煜聽到滿意的回答後，才笑著松開了壓住試卷的手，擡頭就看到於陽一臉嫌棄的表情盯著他，他沖於陽挑挑眉，唇角一勾，低頭看書，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妥。
田原在旁邊聽到他倆的談話，心想原來大神也不是那麽不好說話。
她提高音量，問：“那個，大神，我也能看一下這些試卷嗎？我的數學和物理也不太好。”
“對對對，還有我倆，我們也想看。”於佩佩指著自己和身邊的邱琳立刻附和道。
於陽指著秦明磊和嚴翊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在一旁起哄：“就是啊，大神，我們也想看呢，給看嗎？”
滕煜擡起頭瞥他一眼，丟下冷冰冰的兩個字：“可以。”過了兩秒鐘又看著低頭認真看卷子的女孩補充道：“等她看完。”
於陽“嘖”了一聲，搖搖頭，真是沒眼看，他為什麽要答應幫他？大周末的去打場籃球不好嗎？在家打游戲不好嗎？他為什麽要來給眼睛找罪收！
沈惟汐因為滕煜坐在身邊，一直沒敢擡頭看他，直到他出去接電話，她才擡起頭悄悄地看他的背影，他好像比起剛認識那會兒又長高了，不知道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麽，男生一貫冷淡的表情露出懶散的笑，想來是什麽重要的人吧。
她收回視線，看到於陽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。
於陽齜著一口大白牙，沖她咧嘴一笑，沈惟汐尷尬地笑笑，立刻低下頭佯裝找東西。
不一會兒，滕煜回來說他臨時有事要先走，試卷大家可以互相傳著看，有什麽不懂的下周一再找他問。
說完，他低頭看著女生的頭頂，她今天紮了個丸子頭，幾縷發絲垂在鬢邊，窗外的陽光灑在她小巧白嫩的臉蛋上，能清楚地看見臉上的細小絨毛。
沈惟汐似有察覺地擡起頭，看到滕煜的視線正盯著她看，以為是怕她忘記了請他喝飲料的事，她抿抿唇，輕聲細語地說道：“飲料的事，我不會忘記的，今天出門沒帶零錢，下周一請你可以嗎？”
許是看著女生認真的樣子有點可愛，也可能是聽著她軟糯的嗓音緩解了他的疲憊，滕煜低沈的嗓音自胸腔發出，唇角弧度變大。
沈惟汐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開懷，怔怔地看著他。滕煜眉眼含笑地說：“好，那就下周一，好好看，我走了。”
說完他伸出手，想要揉揉她的發頂，很快又意識到不合適，轉而摸了下自己的鼻子。
他拿起桌上的書，撈起手機，放進褲兜，和其他人點點頭往出口走去。於陽和秦明磊下午要去打球也跟著出去，圖書館裏只剩下他們五個人。
於佩佩拍拍胸口說到：“天哪，憋死我了，我終於可以說話了，大神氣場太強大了，他在這兒，我都不敢動來動去的。”
邱琳也靠著椅背說：“就是啊，我也不敢說話，不過，之前初中和他一個班的時候，當時覺得他太難接近，沒想到他還挺熱心的，這些卷子上的題都標註得一清二楚，比老陳講得還詳細。”
田原也說：“是啊，我覺得下次我的月考成績肯定會進步一大截的。”
沈惟汐聽著他們的話，心想有些題確實比老師講得還通俗易懂。
田原又轉頭說：“汐汐，我怎麽覺得大神跟你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啊，說不上具體什麽感覺，就是覺得挺親切的，你們之前認識嗎？”
沈惟汐動作一頓，不等她說話，田原又自顧自地說：“不對啊，咱倆從小一起長大，你認識的我也認識，我認識的你也認識，我印象裏沒有大神這號人啊？”
沈惟汐也覺得滕煜今天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，可能這才是他本來的性格吧，外冷內熱的一個人，又或者他教養使然而已。
她抿抿唇說道：“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吧，只是平時我們不了解他，覺得他很冷淡。”
其他幾個人也點頭讚同。
沈惟汐又單獨給嚴翊講了一下這次月考的英語試卷，把自己總結的容易混淆的語法修辭筆記本借給他回去看。
臨近中午，幾個人走出圖書館，於佩佩和邱琳跟她們方向相反，先回去了。她們三個到了小區也各自分開。
沈惟汐回到家，姜英已經做好了飯，招呼她來吃。
吃完飯回到房間，她拿出滕煜給他的試卷，看著卷面上剛勁有力的字跡，想起他手背上賁張的青筋脈絡，只覺字如其人，瀟灑張揚、冷淡不羈。
不知怎的，又想起他靠近她耳邊說的話……
“啊～～～”她一個翻身，把頭埋進被子，倏地又擡起頭，“他為什麽要這樣啊？他到底什麽意思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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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這次月考成績不錯，連帶著心情都很好，沈惟汐覺得這一天的課程結束得太快。
下了晚自習，她和田原下了二樓，嚴翊有點興致缺缺地走在她們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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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翊“切”了一聲，沒心情理會她的調侃。
他看著沈惟汐說：“汐汐，今天於陽說，滕煜在外面免費幫咱班同學補數學和物理，問我要不要去，可是，我要補也是補英語和語文啊，不過，我覺得你可能會需要，你要去嗎？”
田原一個箭步沖上前問：“啊！大神在外面幫咱班同學補課？我怎麽不知道，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嚴翊回她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於陽也沒說。”
田原又問：“汐汐，你一定要去啊，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？這機會多難得啊。大神怎麽這麽好啊，還免費欸！不過，即使他收費，咱班也會有人願意去的吧。”
沈惟汐也有點納悶，“怎麽從來沒聽說他在外面幫同學補課啊？”
不過，她也確實挺需要的，雖然這次她的月考排名又上升了，但那也是因為語文和英語考得不錯，可是再怎麽說，這兩科也已經沒有進步空間了，而且每次拉分差又是她的物理，如果再照這樣下去，她的排名也不會上升了，唉……她的物理可真是太需要補了，更何況還是他給補課，說實話她還是挺期待的。
想到這，沈惟汐擡起頭，認真地說：“那就去吧，我們一起去，嚴翊，我可以幫你補習語文和英語。”
就讓她勇敢一次吧，借著補習的名義，靠近他一點，一點就好，她會好好守住自己的小心思，不會給他添麻煩。
田原和嚴翊聽到沈惟汐要去，也決定一起去。
田原第二天上課又問了於佩佩和邱琳，和她的預料一樣，兩個人嚷嚷著不睡懶覺也要去。
周末到了圖書館門口，於陽看著眼前的場景，想著對於只想給一人補課的某人來說，一會兒看到突然多出來的七人小課堂，也不知道會不會殺了自己。
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麽多，誰讓他自己不挑明，遮遮掩掩的。
於陽哈哈笑起來：“看來果然阿煜的大名有號召力，大家也太捧場了！稍等啊，他在路上了，一會兒就到。”
他們找了圖書館角落的桌子坐下，正好有六把椅子，於陽又從旁邊桌子搬來兩把，剛要坐下，沈惟汐拿出紙巾把椅子和桌子都擦了一遍，才莞爾一笑說：“坐吧。”
於陽看著眼前女生靦腆的笑容，嗓音也是溫溫柔柔的，尷尬地撓了撓頭，心想滕煜眼光可真毒，以前怎麽沒發現，沈惟汐不僅長得漂亮，聲音都這麽好聽，真是便宜那狗東西了。
正在此時，一道低沈卻隱隱透著不悅的嗓音在背後響起：“抱歉，來晚了。”
說完，滕煜漆黑淡漠的眼神，盯著於陽看了一秒，隨後在沈惟汐身邊坐下。男生頭發一看就像是隨手抓了兩把，嗓音還透漏著熬夜後的低沈喑啞。
於陽心裏樂開了花，揚揚下巴，也自顧自地坐下。
其他人看到滕煜來了之後，都自動噤聲。
田原坐在沈惟汐左手邊，她的左手邊是於佩佩和邱琳，她們對面是嚴翊和秦明磊，於陽坐在滕煜和沈惟汐對面。
沈惟汐自從滕煜在她身邊坐下之後，心就怦怦地跳個不停，她右手握著中性筆，左手放在腿上，低著頭寫著周末作業。
田原在桌子下拉拉她的衣袖，沈惟汐正在走神，冷不丁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，“刺啦”一聲，在幾人安靜的空間引來一陣註視，她趕緊把本子翻轉扣在桌子上，轉頭看向田原。
田原也有點懵，她沒想到沈惟汐反應這麽大，她只是想說大神氣場太強大了，搞得大家都不敢出聲了，可是此時，在大家齊齊的探究視線下，她只好打著圓場，訕笑著解釋：“呵呵，不小心，不小心，大家繼續，繼續哈。”
其他人又都低頭各自忙各自的。
就在此時，沈惟汐察覺到自己右手邊方向，一只指節修長的大手遞過來幾張試卷，青筋脈絡交錯盤踞在男生皮膚冷白的手背上，帶來一陣熟悉的那股薄荷海鹽味道。這幾張試卷正是這三次月考的數學和物理試卷，正反面每道題旁邊都密密麻麻地詳細標註著解題思路。
沈惟汐看著試卷上，男生遒勁有力的字跡，和自己端正的小楷想成鮮明對比。她屏住呼吸，擡頭似有不解地看著他。
滕煜就這麽直勾勾地凝視著她，眼中也含著絲絲笑意，開口的嗓音更是勾著笑，聲線幹凈溫柔，和剛才打招呼低沈的聲音更是判若兩人，“這是這幾次月考的數學和物理試卷，我在每道題旁邊做了註解，你先看一遍，有不會的再問我。”
說完他的視線沒有轉移，仍舊直直地盯著她，壓著試卷的手也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。
沈惟汐的臉早已紅得不像樣，她低頭只“嗯”了聲，就去抽男生手裏壓著的試卷，抽一下沒動，又用力抽了一下還是沒動。
她擡起頭看向他，只見滕煜嘴角還掛著慵懶的笑，眉梢輕揚，清冽的嗓音又響起：“只有‘嗯’？沈惟汐，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補習老師的？”
聽到他的話，沈惟汐剛緩解的臉色，此刻又“唰”地紅透，連帶著耳朵都紅了，她低下頭，小聲地說：“謝謝。”
“啊！只有謝謝啊！這可是我昨晚熬夜整理出來的。”滕煜戲謔的嗓音帶著些許打趣。
“那……請你喝飲料可以嗎？”沈惟汐表情認真地問道。
“可以啊。”滕煜嗓音愉悅地回她，“你可別賴賬。”後半句他刻意壓低嗓音，微俯身在她耳邊說道。
耳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，沈惟汐顫著音回答：“不會。”
滕煜聽到滿意的回答後，才笑著松開了壓住試卷的手，擡頭就看到於陽一臉嫌棄的表情盯著他，他沖於陽挑挑眉，唇角一勾，低頭看書，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妥。
田原在旁邊聽到他倆的談話，心想原來大神也不是那麽不好說話。
她提高音量，問：“那個，大神，我也能看一下這些試卷嗎？我的數學和物理也不太好。”
“對對對，還有我倆，我們也想看。”於佩佩指著自己和身邊的邱琳立刻附和道。
於陽指著秦明磊和嚴翊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在一旁起哄：“就是啊，大神，我們也想看呢，給看嗎？”
滕煜擡起頭瞥他一眼，丟下冷冰冰的兩個字：“可以。”過了兩秒鐘又看著低頭認真看卷子的女孩補充道：“等她看完。”
於陽“嘖”了一聲，搖搖頭，真是沒眼看，他為什麽要答應幫他？大周末的去打場籃球不好嗎？在家打游戲不好嗎？他為什麽要來給眼睛找罪收！
沈惟汐因為滕煜坐在身邊，一直沒敢擡頭看他，直到他出去接電話，她才擡起頭悄悄地看他的背影，他好像比起剛認識那會兒又長高了，不知道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麽，男生一貫冷淡的表情露出懶散的笑，想來是什麽重要的人吧。
她收回視線，看到於陽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。
於陽齜著一口大白牙，沖她咧嘴一笑，沈惟汐尷尬地笑笑，立刻低下頭佯裝找東西。
不一會兒，滕煜回來說他臨時有事要先走，試卷大家可以互相傳著看，有什麽不懂的下周一再找他問。
說完，他低頭看著女生的頭頂，她今天紮了個丸子頭，幾縷發絲垂在鬢邊，窗外的陽光灑在她小巧白嫩的臉蛋上，能清楚地看見臉上的細小絨毛。
沈惟汐似有察覺地擡起頭，看到滕煜的視線正盯著她看，以為是怕她忘記了請他喝飲料的事，她抿抿唇，輕聲細語地說道：“飲料的事，我不會忘記的，今天出門沒帶零錢，下周一請你可以嗎？”
許是看著女生認真的樣子有點可愛，也可能是聽著她軟糯的嗓音緩解了他的疲憊，滕煜低沈的嗓音自胸腔發出，唇角弧度變大。
沈惟汐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開懷，怔怔地看著他。滕煜眉眼含笑地說：“好，那就下周一，好好看，我走了。”
說完他伸出手，想要揉揉她的發頂，很快又意識到不合適，轉而摸了下自己的鼻子。
他拿起桌上的書，撈起手機，放進褲兜，和其他人點點頭往出口走去。於陽和秦明磊下午要去打球也跟著出去，圖書館裏只剩下他們五個人。
於佩佩拍拍胸口說到：“天哪，憋死我了，我終於可以說話了，大神氣場太強大了，他在這兒，我都不敢動來動去的。”
邱琳也靠著椅背說：“就是啊，我也不敢說話，不過，之前初中和他一個班的時候，當時覺得他太難接近，沒想到他還挺熱心的，這些卷子上的題都標註得一清二楚，比老陳講得還詳細。”
田原也說：“是啊，我覺得下次我的月考成績肯定會進步一大截的。”
沈惟汐聽著他們的話，心想有些題確實比老師講得還通俗易懂。
田原又轉頭說：“汐汐，我怎麽覺得大神跟你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啊，說不上具體什麽感覺，就是覺得挺親切的，你們之前認識嗎？”
沈惟汐動作一頓，不等她說話，田原又自顧自地說：“不對啊，咱倆從小一起長大，你認識的我也認識，我認識的你也認識，我印象裏沒有大神這號人啊？”
沈惟汐也覺得滕煜今天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，可能這才是他本來的性格吧，外冷內熱的一個人，又或者他教養使然而已。
她抿抿唇說道：“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吧，只是平時我們不了解他，覺得他很冷淡。”
其他幾個人也點頭讚同。
沈惟汐又單獨給嚴翊講了一下這次月考的英語試卷，把自己總結的容易混淆的語法修辭筆記本借給他回去看。
臨近中午，幾個人走出圖書館，於佩佩和邱琳跟她們方向相反，先回去了。她們三個到了小區也各自分開。
沈惟汐回到家，姜英已經做好了飯，招呼她來吃。
吃完飯回到房間，她拿出滕煜給他的試卷，看著卷面上剛勁有力的字跡，想起他手背上賁張的青筋脈絡，只覺字如其人，瀟灑張揚、冷淡不羈。
不知怎的，又想起他靠近她耳邊說的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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